喋

Limerence/纯粹的爱

※※※COFFEE中篇，上接Phosphenes

※※※ooc注意，年龄操作注意

告别了寒冷的冬天，一转眼已经是春天了，soraru的论文也写完了。

“哟，早啊！soraru桑。”

“早，suzumu桑。”

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，说短不短，却足以让每天一杯咖啡成为习惯。在赶论文的那些日子里，soraru无论是放学回家还是从图书馆出来，都会到suzumu的咖啡馆里坐一会儿，点一杯焦糖玛奇朵。

一开始的时候，soraru会觉得不好意思，总是在离开时执意把钱留在吧台上。但当他第二天回到这里，坐在同一个位子上时，就会看到那些钱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。

suzumu也从来不会提起那些咖啡的价格。

久而久之的，soraru就淡然了。

“好啦，你的焦糖玛奇朵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。每天到了早上8点50分的时候，soraru就会走进‘Phosphenes’，坐在吧台边，那个离三角钢琴最近的位子上。而suzumu则会笑着端上一杯似乎等候多时的焦糖玛奇朵。

soraru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生活，或者说，越来越习惯‘Phosphenes’，越来越习惯有suzumu的日子。

明明两个人的交际就只有A大和咖啡馆，明明在生意好的时候两个人连话也说不上，明明才认识几个月除了名字什么也不知道。

但是，就是这样，那种情愫就莫名的萌发了。

当soraru发现的时候，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。他不明白自己看上了suzumu哪一点。

刚开始时，suzumu给soraru的印象是个天生的自来熟。和谁都能说上话，和谁都能关系融洽。但等到相处的时间长了，soraru意识到对方与自己不一样。suzumu是个发光体，情商很高、性格很好、专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。

suzumu在面对那些女性客人的时候，展现出的是风趣幽默的那一面。就像是一个家教良好的贵族。

相反的是，他在自己面前却像是一个复杂的结合体。有时体贴而又迷人，但更多的时候比八岁的孩子还要幼稚。

soraru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对方的本质。

他不知道，哪一个才是真正的suzumu，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suzumu吸引了自己。

他只知道suzumu多数时候像只狐狸，还总是对着自己狡黠的笑。

更令soraru苦恼的是，suzumu是个男人。

他自认为对于爱情这种东西是不感冒的，即使是谈恋爱，对象也应该是像神前檀子那样的女孩子。

于是，soraru决定把这个刚冒头的小芽摁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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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soraru桑？”

suzumu隐约觉得最近的soraru有些不对，坐在自己店里的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发呆，被自己叫了名字之后还会装出一副‘我没有发呆，我很好’的样子。虽然这样的soraru也很可爱，但是心事重重不适合他。

“嗯？”

“你最近在想什么呀？”

果不其然，被叫到名字的soraru满脸的若无其事。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，而是拿起托盘上的小勺去挂咖啡上的奶泡。

面对这样的soraru，suzumu其实是很头疼的。

刚认识的时候以为对方是个腼腆的学生，后来熟悉起来之后发现soraru耍起小性子也很厉害。每次他发脾气的时候，自己都要连哄带骗。三个月下来，suzumu发现最好用的一招竟然是耍无赖和装幼稚。

这其实是违背suzumu的本意的，但是那么长时间下来，他自己竟然乐在其中。

这个认知吓得suzumu猛踩刹车，把理智的火车刹在半山腰上。他生怕要是再晚一点，自己就要连人带车从山顶的悬崖上一起冲出去了。

自己是喜欢soraru吗？

答案是肯定的。

suzumu发现自己喜欢soraru，是在一个月前。现在想想其实还是后知后觉了一些。回想一下，其实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深夜，自己就已经心动了。

只是，现在他到底该不该说呢？

suzumu看了一眼soraru，又看了一眼趴在吧台上小歇的兰丸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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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raru没有想到，自己的心思一藏就是大半年。

这大半年里什么也没有发生，还是像以前一样，两个人，一只猫，一杯咖啡。眼看已经是深秋了，却什么进展也没有。

11月3号，soraru的生日。明明前两天的天气都挺干燥，今天一早却下起了雨。雨下得实在太大，风又一阵一阵的，不像秋天，倒像是冬天了。没有课，soraru也没有出门的兴致。

本来是想赖在家里的，毕竟自己也不看重生日，但是一想到这一整天都没有见到suzumu，soraru就觉得别扭。

最后还是去了‘Phosphenes’。

出门之前，他还特意翻出那条suzumu送的格子围巾。soraru把它当做定情信物一样，好好收藏着。

平日是舍不得戴的。

等他到了咖啡馆，已经是快要打烊的时候了。一推开门，soraru就看见suzumu坐在那架三角钢琴的琴凳上。

快一年了，这是suzumu第一次没有用咖啡迎接自己。

“soraru桑，你来晚了。”

suzumu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。那是他像贵族一样迷人的那一面。他示意soraru坐在琴凳上，也就是他的身边。

那凳子，一个人坐绰绰有余，但是两个人就显得拥挤。

soraru自觉和对方挨得太近，甚至能感受到suzumu身上温暖的气息。

“今天我想弹琴给你听。”

suzumu笑着，翻开琴盖，修长的十指按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。那是双很漂亮的手，随着旋律起落的时候就像是敲在soraru的心上。

suzumu弹了一首又一首，有时还会跟着唱出来。

这是第一次suzumu弹唱给soraru听，soraru想不出这世界上还会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。

“soraru桑，生日快乐。”

琴声停了下来，soraru看向suzumu，发现对方也正好在看自己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soraru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。

“你在说什么啊...喜欢什么的...”

他惶恐地观察对方的神色，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。是的，他很怕，他怕suzumu说的不过是玩笑话。他害怕对方只是在逗自己玩...

“是真的，soraru桑，我喜欢你。可以请你做我的男朋友吗？”

听到对方这样说的时候，soraru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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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/21   23:57:39【suzumu】：soraru桑？

夜色已深的时候，soraru的手机响了。还没有解锁，suzumu的简讯跳了出来。

1/21   23:57:52【你】：怎么了？

soraru不知道对方那么晚了找自己有什么事。

1/21   23:57:55【suzumu】：诶，还没有睡吗？

对话比白天当面谈的时候还要没营养。他不会只是因为失眠，想找自己闲聊吧...这么想着的soraru，冷冰冰地敲了几下键盘，回了suzumu三个字。

1/21   23:58:31【你】：不然呢？

很快他就收到了来自suzumu的回复。

1/21   23:58:36【suzumu】：早点睡吧，12点喽！

1/21   23:58:38【suzumu】：找工作的事情，明天再说嘛（笑）

在短时间内，手机‘嘟嘟’了两次，对方的简讯来了两条。

soraru多少有些无语。自从去年生日那天suzumu向自己表白之后，soraru默认了自己和他发展‘恋爱’关系。从那之后，suzumu好像变得更加幼稚了，虽然说自己耍性子的次数也增多了，但日子一直是平平淡淡的。

让人完全没有热恋期的实感。

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就是，suzumu每天会和自己说晚安。

交往已经有三个月了，soraru也已经是快要毕业的大五了。毕业论文在suzumu的帮助下写完了，但是实习期的工作还没有着落。最近一直在忙着做简历，打电话，休息的时间也短了。

1/21   23:59:03【你】：... ...

面对suzumu的关心，soraru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想说谢谢，但又觉得太做作了。

1/21   23:59:07【suzumu】：soraru桑好冷淡！（哭）我是关心soraru桑来着。

相对的，suzumu的回复就显得非常夸张。soraru能够肯定，此时此刻的suzumu绝对是在笑，像是狐狸一样的那种笑。

1/21   23:59:22【你】：不用了。

soraru随意地回了几个字。

成为了恋人之后，soraru慢慢脱掉了对待外人的礼貌和矜持，在suzumu面前，他总能表现自己真实的情感。

1/21   23:59:23【suzumu】：明天又要降温了，多穿一点~

真是的，像老妈子一样啊...

suzumu的性格很好，厨艺极佳也是优点之一。

但要说缺点的话，soraru大概能数上一天一夜。也许24个小时是夸张了一些，但是对方时常脱线也是事实。以及有的时候真的很烦，会盯着他觉得不放心的地方说很久。

可归根结底，还是关心自己。

被人在意的感觉很好，soraru心里的某处暖融融的。他才发现自己对suzumu的喜欢有这么深，只是几个字就能让自己高兴半天。

soraru从没有对suzumu说过什么情话，连最简单的‘我喜欢你’也没有。他不像suzumu那样直率，羞于面子，soraru不能描述自己对恋人中意的程度。

他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，到柜子里找明天穿的厚衣服去了。

1/22   00:00:01【suzumu】：在看吗？是睡着了吗？

1/22   00:00:12【suzumu】：soraru桑？soraru桑！so——ra——ru~

1/22   00:00:21【suzumu】：真的睡了？！

1/22   00:00:29【suzumu】：理我一下嘛...（打滚）

1/22   00:00:41【suzumu】：陪我说说话，好不好（哭）

...  ...

等到soraru找出合适的衣物的时候，他再一次拿起手机，看到了suzumu像抽风了一样，一连十几条未读简讯。

1/22   00:03:44【你】：在看，没睡。知道了。

1/22   00:03:48【你】：刚才在找衣服。

soraru先是打了简短的几个字，按下回车之后又觉得没说明白。于是又回了一句，这下解释清楚了。

1/22   00:03:50【suzumu】：嗯，soraru桑，晚安！

又是秒回，这次是例行晚安祝福。

1/22   00:04:20【你】：晚安。

敲了最后几下键盘，soraru设置了闹钟。然后，关灯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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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/22   01:17:48【srr小可爱】：suzumu，在吗？

和恋人道过晚安之后，suzumu很快就睡过去了。不过，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，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开始铃声大作。

那个高亮的备注越入视线的时候，suzumu瞬间就清醒了。

1/22   01:19:11【你】：在的哦，怎么啦？

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，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了过去。

1/22   01:19:26【srr小可爱】：我今天可以在你店里借住一晚吗？

‘Phosphenes’的二楼是一个30平的阁楼，有浴室和卫生间。平时咖啡馆打烊之后，suzumu就会在那里休息。

在两个刚开始交往的时候，suzumu不是没有提出过同居。他觉得既然自己和soraru已经是恋人关系了，那睡同一张床也没有什么不妥。

可偏偏soraru不是这么想的，那个时候他看上去义正言辞的说什么‘太早了’，其实suzumu心里明白，恋人不过是害羞了而已。

一定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才这样的。

不过说起来，他真的喜欢自己吗？仔细想来，suzumu发现三个月里都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示爱，soraru似乎只是被动的回应着。就连最开始时，被自己告白之后，对方也只是默认，没有明确的答复。

1/22   01:19:27【你】：当然！

虽然在思考，但suzumu手上的动作没有停。

1/22   01:19:30【你】：什么都不用带，店里都有。

‘我们是两情相悦吗？还是从头到尾只是自己在单箭头，而soraru只是被迫敷衍呢？’

即使soraru在自己面前展现了比以前更多的情绪，但是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，suzumu心里始终压着一块巨石。

1/22   01:19:41【srr小可爱】：嗯。

看看，简讯的回复从来都是能省则省。怎么能指望一个连颜文字也不舍得打的人会对着自己说情话呢？

就一个字，能看懂对方的心思什么的，不存在的。

但是，好想听soraru说‘我喜欢你’啊！就算只有一次也好。

只是这个问题不是suzumu现在应该考虑的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了那个即将赶来的小可爱准备睡衣裤和被子。

soraru超级怕冷的，厚一点的比较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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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raru是被冻醒的。

无论他在半梦半醒间多么用力的裹紧被子也无济于事。于是，他就被冻醒了。非常不愉快的被冻醒了。

soraru打开灯，发现暖气停了。再抬头一看，好吧，空调已经罢工了。

他试图修好空调，但是不管soraru按遥控器上的哪一个按钮，那个挂在墙上的机器都没有任何反应。别说出风了，就是指示灯也暗着。

一时间，soraru的心情跌入谷底。那么冷的天，还没有暖气，公寓里也没有第二床被子，自己又那么怕冷。今天晚上怕是不能睡了...

不，可能还有机会。

soraru猛地站起来，跑到窗边，探头张望。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，是‘Phosphenes’的二楼。从马路对面的公寓三楼看去，那个挂在窗下的空调外机正在忙碌的运转。

他拿起手机，想要给suzumu打电话。

但是一看到手机桌面上的几个数字，soraru又犹豫了。已经过了凌晨1点，他肯定睡着了。强行叫醒对方的话，suzumu会不高兴吧...

soraru把拨号界面点开，又关掉。再点开，输入号码，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。最后，他只是给suzumu发了一条简讯。

1/22   01:17:48【你】：suzumu，在吗？

要是suzumu回复了自己，那自然好。要是没有，那自己就熬一个晚上，等天亮了再说。

十秒钟过去了，手机没响

三十秒过去了，手机没响。

一分钟过去了，手机还是没响。

soraru从不知道等待是这么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，他现在有些明白刚才suzumu的心情了。想必那时的suzumu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焦急。明明只过了一分多钟，却像是一整个寒冬一样的漫长。

soraru虽然急切，但依旧做不到像suzumu那样不断的发简讯。

1点19分的时候，也就是soraru觉得自己该放弃了的时候，手机发出了‘嘟嘟’声，屏幕亮了起来。

1/22   01:19:11【suzumu】：在的哦，怎么啦？

感谢上帝，suzumu回了简讯。

soraru随即提出了借宿的请求，对方很干脆地答应了。透过公寓的玻璃窗，soraru在受到suzumu回复的同时，看到‘Phosphenes’的二楼打开了灯。

他一边穿衣服，一边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。

泪水在soraru系格子围巾的时候，落在了手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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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soraru...你还好吗？”

拿出了加厚的被子和睡衣，suzumu就打开楼下咖啡馆的灯，坐在吧台边上一边抚摸兰丸的背脊，一边等soraru。

没有过多久，soraru就走进了店里。只是在suzumu给恋人解围巾的时候，发现对方的眼角红红的。看上去像是哭过的样子。

“嗯，空调坏了，被冻哭的。”

这理由...suzumu毫无形象的笑了出来。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句话中半真半假，空调坏了是真的，不然对方也不会大半夜的来投靠自己，但是为什么哭...这个嘛，suzumu也不知道，总之不是像soraru自己说的那样‘被冻哭的’就是了。

“上楼吧，睡衣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
换衣服的时候，soraru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你转过去啊！不许看！”

意外的有点凶，但是，也意外的可爱。suzumu看得出，自己的恋人并没有真的生气，于是，被戳到萌点的suzumu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。

亲完了以后，suzumu就有些后悔了。从两个人开始交往到两秒前，他和soraru之间的接触就仅限于牵手和拥抱。可以说是相当纯情了。但是为了适应soraru的认知，自己才体贴的忍耐到现在。可就在刚才，被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毁了。

soraru会不高兴吗？

“哇，不要突然就...”

但事实是，suzumu想多了。soraru虽然叫喊起来，但是并没有厌恶的表情。看上去，并不讨厌自己的接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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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睡吧。”

得知阁楼只有一张床，自己必须和suzumu谁在一起的时候，soraru心里生出几分别扭来。他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，特别是那个是自己的恋人。

soraru觉得，他还没有准备好。即使只是单纯的睡觉也不行。

他要求打地铺，但被坚决的驳回了。

“不行，地上太冷了。soraru要是生病的话，我会心疼哦。”

在suzumu的坚持下，soraru还是在床上躺下了，好在有两床被子，不算太尴尬。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，用后背对着suzumu。因为他怕要是看着对方的连，自己一定会紧张的睡不着觉。

可问题是，即使看着墙壁，soraru也无法入眠。

也许是环境太过于陌生了...

他想要睡着，像换个睡姿，但是他只是稍稍动了动手脚，就被suzumu从背后抱住了。

“睡不着吗？”

suzumu把头凑了过来，说得很轻。

四周一片黑暗，背对着suzumu，soraru看不见对方的表情。他贴自己贴的很近，近到soraru都不敢呼吸。

“要我唱歌给你听吗？”

suzumu一边笑，一边说到。语气相当温柔。

“不...”

soraru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。

“诶...那好吧...”

对方被拒绝之后，似乎有些委屈。他把额头抵在soraru的肩上，缓缓的叹了一口气。过了半晌，suzumu没了动静。就在soraru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，他又说了几个字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停顿了一下，好像在等待什么。但很快，他接着说道：

“晚安，soraru。”

“晚安...”

soraru同样说得很轻。

‘我也喜欢你。’

这句话，他还是没有说出口。也好，那么羞耻的台词，就等到suzumu生日的那天再说吧。

【千：这还是给布布的生贺！COFFEE的中篇，本来是只写两篇的，但是爆字数了。所以，还有三分之一。可能写的不好，请海涵。 @某布_Fade 】